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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好久沒寫和工作有關的文章了。沒別的原因,就是 (OS:可以怪噗浪嗎?)!不過今天突然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,趁現在還有靈感就快寫吧!

 

身為五年級生,從小在「禮、義、廉、恥」及「溫良恭儉讓」的教誨中長大,我對沒禮貌的孩子可是一點耐性都沒。我覺得對人有禮貌是基本教養,至少不能太放肆。只要學生對我沒禮貌,或是沒大沒小,通常我都會變臉,立刻假以顏色,讓他們知道我可沒那麼隨便。若是學生們知道錯了,當場道歉也就算了。但通常事後我都會告訴導師他們做了哪些事,免得讓這些學生以為他們可以逃得掉。幾次過後,學生們都知道我不是好惹的(OS:班長不是喊假的),看到我多少都得收斂點。不過今天碰到的這個孩子算他倒楣,誰叫他有眼不識泰山(or 胖劉媽)!

 

話說這學期(Term 2),我分派到Room 13(Year 1)照顧一對從原籍廣州的雙胞胎。根據規定,除非屬特殊需求(Special Needs)學生,一般剛滿五歲的新生,都必須在校就讀滿兩個學期後,學校才會視其程度和需要,安排TA到班上協助老師,或是做個別ESOL輔導課程。所以這兩兄弟至少得等到下學期才行。但這對雙胞胎太難搞,嚴重影響到班上教學秩序,他們的班導師Connie實在受不了,三番兩次地拜託我老闆Gael幫幫忙。Gael只好調整我的班表,一週四次,每次半小時到Room 13看這對雙胞胎。這兄弟倆,哥哥叫Charlie(PS:我有另外一個中國學生也叫Charlie,一樣難搞,是不是自閉兒到現在沒人弄清楚)、弟弟叫Bob。兩人一點都不像,是異卵雙胞胎。根據老師提供的資訊和我旁敲側擊的結果,發現兩人其實曾在紐西蘭上過幼稚園,不是一點英文都不會的那種ESOL學生。但在進入小學前,回廣州生活快四個月,回來後就直接進小學。不知是不是受此影響,兩人進STT後,一直不是很適應,老是做自己想做的事,根本不聽老師的話。班導師Connie說雖然兩人比剛開學時好一點,但一樣很固執,我行我素,到底有沒聽懂老師的話,Connie說她分不清。總之,是一對不太好帶、令人有點頭疼的雙胞胎。

 

今天上午約十一點半,由於這兩小子老是說他們爸媽不會英文(OS:不知是不是以此做為不讀書的藉口),我只好帶著這兩小子在他們教室外的小操場上課,邊說中文、邊讀英文、邊做動作,解釋run, hop, jump, climb, swing, slide這些動詞。突然聽到我身後有人以很不屑的口氣說普通話:「你這是在搞什麼玩意?說這什麼東西?」我抬頭一看,只見一個年約八、九歲,理著小平頭的中國男孩跑過我身邊,邊跑邊瞅著我。我大吼一聲:「你是哪班的?怎麼說話這麼沒禮貌?」算這男孩識相,連忙說對不起。我認為這種沒禮貌的孩子非得借機好好教訓一下。我凶巴巴地告訴他:「以後再這麼沒禮貌,我立刻告訴你老師。」這男孩點點頭,立刻溜回教室。這廂才教訓完這沒禮貌的孩子,這對雙胞胎就出狀況了。老大Charlie斜著眼看著我說:「你怎麼戴眼鏡?你眼瞎啦?」齁~~真不知他爸媽是怎麼教孩子的。我反問他:「你胡說八道些啥?你爸媽不戴眼鏡嗎?那你爸瞎不瞎眼?」老二Bob比較機伶,趕緊說:「我爸看書看太近,所以戴眼鏡。」他們看到我的表情,可能意會到不是好話,就不敢再吭聲。我也不再回應這無聊話題。

 

陪這位少爺玩幾分鐘後,我帶兩人回教室,順便幫老師Connie檢查一下書包。結果發現這兩個孩子家庭作業簿(homework book)一片空白,什麼都沒做。我問兩兄弟回家後有沒有讀書,或是做功課。兩人馬上回說:「不做的。我爸媽不會英文!他們不懂的!」再翻看前兩周的作業,發現有一頁寫滿中文註解,但一樣空白。這讓我起疑,如果他們的父母真不懂英文的話,這些註解打哪來。紐西蘭並不強制或要求學生一定得完成老師交代的作業,但認為每天一定要讀書,哪怕是簡單的讀本we can run, we can hop, we can jump也行,不讀根本就無法進步。我有些孩子的家長英文不好,但有些真的很認真,有時則根本不管,認為學校就該全權負責。看來這兩兄弟的家長屬於後者。半個小時很快就過了,我盯著兩兄弟把讀本放進書包,叮囑他們回家一定要讀給爸媽聽。兩兄弟把書包一放,連聲再見都沒說,就自顧自地走開了。

 

我尚未見過這兩兄弟的父母,我也沒義務與責任和他們見面,但孩子們目前的表現,讓我感覺又是兩個被父母寵壞的小皇帝。不合群、很被動、但回嘴功力可是一等一。兩個孩子會不會英文是一回事,有沒有心學習才重要!也許兩兄弟的父母忙於生活,有他們的難處,但我覺得如果真的無法陪孩子讀英文,至少教孩子有禮貌,每天早上看到老師說聲Good Morning!放學則說聲Bye bye或是See you至少和老師能有互動(Connie說她到現在還得盯著他們說早)Thank you, please, sorry這幾個magic words更要讓孩子記得。父母如果不教,或是讓孩子老以大人的口氣說話,對孩子一點可是一點好處都沒。這幾年就讀STT的亞裔學生中,以來自大陸的居多,台灣或是香港來的根本沒幾個。而這些父母來自大陸的孩子們對我們這群TA,可說是有一個算一個的沒禮貌。如果父母對我們很客氣,通常孩子對我們的態度就不會太壞,甚至會主動地和我們打招呼。如果家長把我們當下人看,覺得我們是來伺候他家少爺、千金之類的,那孩子對我們的態度通常也好不到哪去。兩年前我就碰到一位頤指氣使的家長,臭著臉對我數落好半天,只因為我在國際文化節時,把她寶貝兒子的長褲搞錯了。不過對付這種人,通常我不會和顏以對,我也有我的應對之道。我會很清楚地讓他們知道,我不是照顧他孩子的佣人,我一樣是學校的職員,我行得正,做得正,有本事就找校長投訴。言歸正傳,看到這些沒禮貌的孩子,除了替他們感到悲哀外,做父母的,是否也該反省一下自己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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